因为归京途中两个大晋杀手的出现,唐昂驹与湮君丝毫不敢再松懈。
两人疾驰而奔,命途中分舵众人于官道牵马而备,连连换马,在翌日辰时终于见到胜安城门。
湮君与唐昂驹在官道之前下马,湮君看着胜安城门极为严格的关口,侧首看向戴着斗笠的唐昂驹。
“看来因朝宴刺杀一案,胜安的城门管制更为严苛了。”
唐昂驹听官道旁等待入城百姓的抱怨与湮君的话,大致清楚因为朝宴刺杀案未完。
当唐昂驹与湮君在思索是否要入夜再进城,身后便有一架马车远远而来。
随马车而来的,还有那唐昂驹极为熟悉的声音,听得唐昂驹瞬间开怀。
“唉,少了唐二郎,这日子可真是无趣,是吧,望舒。”
周溯光抬手掀起车厢旁盖着窗户的帘子,探头看向官道上拥堵的人流,不免感慨道。
杨望舒闭目靠在车厢上,说不准他是在沉思还是小憩,始终没有开口回周溯光的话。
周溯光见他没有回话,这头正要放下掀帘的手,去叫杨望舒,那头前面的马车帘就被人掀开。
一个带着斗笠穿着灰袍的人窜进来,半坐在周穆清与杨望舒的对面。
周穆清一惊,抬脚就要踹人,却被那灰袍人轻易避开,那灰袍人毫不客气的再回踹周穆清一脚。
周穆清被踹的后仰,头磕到车厢的实木上,痛得他高呼一声,将杨望舒吵醒。
杨望舒才睁开眼,便对上取下头上斗笠的唐昂驹无神的双目,他胸口咯噔一声。
“你从胜京府的牢内逃出来了?他们还对你用了刑?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一直沉稳的杨望舒被应该在胜京府天牢却突然出现在他与周穆清马车上的唐昂驹,神情越发激动。
反而平日插科打诨的周穆清捂着磕痛的头,坐直身子面向唐昂驹,一语道破唐昂驹的想法。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上来就给人一脚,等会别想我会带你进城。”
唐昂驹将斗笠丢到马车一侧,懒懒靠在车厢上,“望舒开口便是三个问题,你开口又一个问题。”
“一股脑同我说了四个问题,容我进了城,寻个地方好好同你们说说。”
周穆清与杨望舒两人看着自如靠在车厢上的唐昂驹,心想这小子定不会乖乖回答他们的话。
周穆清皱皱眉,伸长腿踢踢唐昂驹的腿,“我方才说不会带你入城,你听不见?”
“总不会是眼盲,耳朵便跟着聋了吧。”
唐昂驹闻言瞥了眼周穆清,听出周穆清的呼吸急促,说及眼盲时语气加重,显然是想要套出他眼盲的真相。
“你如今说话四处给人下套,简直可耻啊,周穆清。”
周穆清见唐昂驹丝毫不为此而气愤,还回马一枪戳破他话中陷阱,只能放弃朝后一倒,对杨望舒将手一摊。
“就知道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等我带你入了城,你以后若出了事,千万别供出我。”
杨望舒此刻脸色惊色尽褪,只余对出现在此的唐昂驹的猜疑,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唐昂驹的打扮。
“长光这身打扮,不像是从胜安城内逃出来,反倒像是从外头赶回胜安。”
唐昂驹就知道这杨望舒没周穆清好打发,故意叹口气道:“先前想追兄长去安顺。”
“结果身子不好,才行到半路,兄长就打了胜战。”
“刚刚要转头回胜安,胜安城又传出我被捉拿入狱的消息,只能隐藏身份赶回胜安。”
杨望舒默默看了唐昂驹一阵,周穆清却接受唐昂驹这番话,只对胜京府如今关押的人极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