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最真实的样子?”
里贝尔凝视着惧,像是在发问但随即便自己找到了答案,
“应该不完全是。倒也不是我不觉得你这样的家伙,不会具备童心,而是你始终会利用着他人达成自己的目标。哪怕没有意义,也没有收益。但却病态的享受着躲在人后的那种感觉。”
“你似乎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惧不为所动的说道。
而里贝尔则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话锋一转,
“说起来,一直以来你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叫我的名字,最多只是会称我为‘坎普雷特’。是有什么原因在其中?”
“那么,你一直刻意回避称呼我真正的名字,而是用代号一般的‘惧’来代指我,也是有什么原因在其中吗?”
惧反问道。
“这两者可是截然不同的。难道,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回避提问?毕竟,你自称不会‘说谎’。”
里贝尔说着,面上露出了然般的神情,
“原来如此。果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本身差不多就是一个‘谎言’。”
里贝尔指着自己说道。
而比起依旧泰然的惧,一旁的约翰不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若非这番话语颇有些不知所谓,想必约翰的反应会更加的激烈一些。
“那明明你知道那么多事情,掌握着那么多的隐秘...创造出的世界,却如此的空无一物。”
里贝尔稍微张望着周围的情景。
虽然他并没有实际进入过他人通过“世界树之叶”创造的世界之中,但是却也知道无论是“肢解者”的世界还是“编剧”的世界,都有着诸多的事物,也有着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意志般的特征。
或是已然全部被疯狂吞噬的小镇。
或是空有其表的巍峨城堡。
而惧的世界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就只有一片好似在梦幻滤镜下的,随处可见的原野场景。
“你还真是,毫无‘内在’。”
丝毫不在意惧神情的变化,里贝尔继续评价道。
...
...
“现在,轮到我来询问这个问题了。已然陷入了这片世界的你,又有什么倚仗从逆境中取胜呢?”
像是在展示自身的优越一般,无论是现世还是自己的世界之中,都不会双脚触地高高在上的浮在半空的惧,出声问道。
“这个嘛,虽然安托瓦的总结来自仅仅一场的争端,颇有种刚学会写一个字,便认为自己是文学巨匠的感觉。但我觉得她说的确实没有错。‘魔女’是强于‘羽化者’的,哪怕是在对方的主场之中。所以,我依然占据着优势,哪里需要什么倚仗?”
里贝尔平静的回应道。
“呵呵呵...虽然说得有些武断,但也确实没错。你们称之为‘羽化者’的存在,其最终目的终究是创造出一个‘世界’。所以,他们的规则需要最低限度的平衡。甚至,为了维持世界的正常运转,他们还需要制订出限制自身的规则。但另一边,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魔女,制订规则时就不会想这么多。”
惧赞同般的说着,然后话音一转,
“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魔女’本质上强于‘羽化者’。但是,想要以个人之力,破坏一整个世界,究竟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即使,能做到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
惧的话语间,天空开始有雷鸣闪过,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视野虽然无法触及但有遥远的海浪之声与似乎要撕裂一切的飓风呼啸之声,携手而来。
瞬时间,里贝尔展开的领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冲击。
就好似,有着肉眼无法捕捉的千军万马,以雷霆万钧之势进行着冲阵。
“是‘伪神’?”
顶住来自四方的侵袭,里贝尔只是能从宛如灾害般的各种现象里,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
“伪神?倒也是贴切的称呼。”
“啧啧,不是说已经没有帮手了吗?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这位魔女。”
里贝尔的神情有些凝重,话语间用简单的肢体动作示意一旁的约翰,尽量贴着自己。
“我可没有说谎喔。这些并非我的帮手,而是这个世界的‘住民’。既然你似乎知道的很多,那自然也清楚伪神们在那片世界中的尴尬处境。与其说是他们在操控世界树中的规则,到了现在不如说是那些规则完全成为了他们的束缚。而我只是稍微提供了一些能脱离那些束缚的可能性,大家显然都对此很感兴趣。”
惧的话语间,模糊的身影越来越多的呈现出来,而对于里贝尔这一边的威压也愈加的强烈。
显然,惧连自己那空无的内在也加以利用,在这片几乎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为诸多与“世界树”纠缠不休的伪神们,提供了新的住所。
“也就是说,你不只挖好了陷阱,还提前在陷阱之中布满了尖刃、毒刺之类的事物。所以...才丝毫不担心我掉进这陷阱之后,还有反抗的余地。”
里贝尔凝望着周边。
每一名“伪神”具体有多强,里贝尔由于没有遭遇过也没有对比,所以并不清楚。同样,他也不知道这些伪神,在惧的世界里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
但是,他却知道这场在惧的世界里的战斗,他是绝对赢不了的。
因为,惧也掌控着纯净魔女之力,虽然不及里贝尔阵营的量,但也心中具体有数。
那么,他为了对付里贝尔设计的陷阱,定然是会万无一失。
“接下来,同为住民的大家~让我们一同,全力对抗这位怀有恶意的侵略者吧——”
在惧张开双臂的呼喊声之中,出现的模糊身影齐齐的将正面朝向了里贝尔所在的位置。
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随之来临。
...
...
“还真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啊...”
里贝尔的领域之中。
虽然,一时间里贝尔还能支撑住。但是,他也不清楚这种状况可以持续多久。
而他的身旁,约翰听到这句自然流露出的“丧气话”,内心之中也开始“诶——”的悲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