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言笑又说你了？”
在魈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后，带着几分戏弄意味的声音跟上来，魈本是冷若冰霜的脸，对上青阳的视线，顿时融化了不少。
偏偏青阳一副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嘴脸，如此愉悦，又让人恨不起来。
“不敬仙师。”
不知是在说言笑，还是在说青阳，或者两者皆有。
青阳嘴角上扬的角度更高了，寻回曾经与魈共处的氛围，手中的勺子搅拌着新调配出的枫丹饮品，轻抿了一口，为言笑脱罪：“只要时间改变过的事情，多多少少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你的改变是最后一次轮回才完成。”
就像是青阳经历了无数个轮回，哪怕是他不解释身份，曾经的熟人见到他，也会存在着莫名亲切感。
言笑见了无数个轮回的少年仙人，自然会古怪对魈的印象。
“不过，比起言笑，好像你更在意过去啊。”
“无聊。”
魈偏过头，委婉地回避这个问题。
要知道，原本世界线中的影，她从坎瑞亚战场回来，却发现稻妻多了一棵神樱树。
所有稻妻子民都认为这棵神樱树自古以来就有，唯有影没有印象。
直至稻妻锁国令的尾声，影才知道这颗神樱树是自己种下的种子，穿越了时空，庇护了稻妻，将记忆完全串联起来。
换句话来说，主动选择改变的魈，其实也继承了一部分记忆，挥之不去的仰望他人记忆，成为他不想提及的回忆。
就算现在自己长高了也不行。
看着魈肯在自己面前露出稍微孩子气的一面，青阳笑得更开心了，推了推装着枫丹点心的食盘，“这是我学来的新点心，来试试看。”
“不必，糖分摄入太多，麻烦。”
魈回绝着，开始正常一日三餐的他，自然也要注意营养摄入。
曾长出来的小肚子，是绝对不愿回想的噩梦。
偏偏魈那么天真，天真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戏弄，青阳变了个声音，又软又柔，一听就是女人。
“这样啊，看来我只能换回当年的打扮，才能请我们的魈仙人，试试我的手艺了。”
快得只能看到残影的动作，把青阳吓住了。
回过神时，魈咬着糯糯的糕点，撑起的仓鼠脸，实在是可爱。
“别摸我的头。”
如果是旁人在这里，估计会被吓得一动也不动。
堂堂仙众夜叉，会露出被照顾的别扭模样，实在是有违传闻形象。
哪怕是仙众夜叉，也有着一旦面对上，愿意收起浑身的尖刺，露出脆弱一面的人。
丝丝甜味从舌面散开，魈像是破碗破摔了，不再坚持平日冷面态度。
反正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魈心中自我安慰着。
“浮舍他们现况如何？”青阳突然问。
“情况尚可，业障也消散得差不多。但客栈一时容不下这么多夜叉，大家都另寻新洞天，偶尔会一聚。”
如青阳期待的那样，塔的力量会最后散去一切污秽，至少这一点不会改变。
提及到浮舍他们时，魈脸色总算好上一些。他曾是唯一活到最后的仙众夜叉，所以留下的痕迹格外深刻，哪怕青阳从未说过，他也隐隐约约觉得夜叉一族命运被大幅度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