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一言一语将这几百年的经历说了一遍,坎瑞亚带来灾难是难以迅速被抚平的,死去的英雄被人民惋惜,失去了恋人的女人化身执掌火焰的魔女,所到之处寸草不留,连自己也变作了怪物,不再被世人接受。
“我在至冬国见到那位代号为女士的前魔女,她眼中已经被仇恨蒙蔽,唯有女皇的力量才能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说到此,师兄又有些遗憾。
因为这场灾难,各国的警戒提升最高等级,监察着每一处可能爆发灾难的地方,这让师兄的旅途受到了不小的阻碍,好在大部分时候都是顺利的。
“原来如此,你这些年也去了不少地方,也吃了不少的苦吧。”
钟离听着他说的故事,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像是在构想师兄经历这些事情时的画面,好将自己置身其中。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师兄望着越发温和的钟离,若不是近乎完全一致的面容,他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将钟离和帝君混淆了。
在魔神战争的年代,岩王帝君只需要一眼,就让魔物下意识臣服,战栗着身体,将前爪向前,头颅狠低下,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抗欲望的存在。
那时的归终总是调笑摩拉克斯就像是一个石头,不懂人间感情,分不清话里有话。
摩拉克斯还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当他想要行动的时候,只会扎痛所经过的人,让人们敬畏而远离。
在归终等人的帮助下,摩拉克斯也渐渐理解了人们所说的感情,变得有人情味。
可这个变化是漫长的,漫长到师兄不经意间也会忽略掉这份变化,直接拿最初摩拉克斯和现在的钟离作比较,越比较越觉得完全变了一个人。哪怕璃月港市井中都说往生堂那位钟离客卿最为讲究和古板,尤其是契约一事由不得胡闹。
令人惋惜的是,当摩拉克斯拥有足够人情味时,昔日的同伴离去七七八八,留他一人桃树下饮酒。
师兄收回出神的心思,重新看向摩拉克斯,笑了笑:“还好,您知道我最擅长伪装,伪装成普通人基本不会被阻拦。偶尔想去某处遗迹时,才会被阻拦。”
他顿了顿,语气又有些遗憾:“您知道稻妻那边雷神的事情吗?”
“曾经的七神,仅剩我和巴巴托斯还处于神位中,其他五神都有了更替。”钟离淡然说着,丝毫不惧周边路过的行人听去这震撼心灵的信息。
经仙术扭曲,不管他们说什么,在路人听来最后都会变成普通远行的趣事,所谓的雷神也会扭曲成邻家妹妹一类。
“我是最后才去稻妻的。”师兄简言意骇说明前提,“正好是雷神难得出现子民的机会,我也混入到人群中,远远看她,只是......那位雷神大人,恐怕已经不是本尊了。”
在坎瑞亚灾难爆发之前,七神关系尚算密切,常在位于世界中心的璃月聚会。
聚会者不止是七神,偶尔也会出现眷属。本该是接任雷神位置的影,在当时是处于末席的影武者。
而师兄因为种种关系,也曾经在聚会露过脸,见过所有的神明,记住所有人的外貌。
那具改造成炼金人偶的身体再怎么借助衣物隐瞒,也无法逃过善于伪装的师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