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医疗不发达,又真切存在着妖魔邪祟的世界,一场瘟疫能带走无数人类的生命。
再怎么预防,总会出现疏漏的地方。
在这座被瘟疫笼罩的村庄中,病疫大肆扩散,试图把所有的生命都吞噬干净。等千岩军的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可以救的人,只好拉起隔离带,准备处理掉这座村庄。
在千岩军将病疫尸体都集中在一起,准备立刻处理时,师兄才姗姗来迟。
师兄出现在这里,与几个算是熟识的千岩军军人打招呼。自己仍是年轻的模样,而他们已经迈向中年,再过几年说不定就可以退居二线。因为自己成为了仙家子弟,所以容貌无变化可以被理解。
当师兄再见到那位胡郎中时,他仍持妖红的手杖,不再是医师。
“剩下的就交给我。”胡郎中说。
他抬起手,手中似枪又像杖的武器冒出火光,引燃沾染了邪污的事物。
那些被恶业与灾殃缠上的往者,未能承受深重哀伤的逝者,将在火中化作火蝶,自浊世的一切不幸与嗟伤中解脱。
以炽焰洗净一切不洁之物,让污秽与火光一同升向可容纳一切的高天:
这是魔神战争的年代,死者无数,难以直接按规矩下葬者居多,演变出这种祭仪。
在未来的古籍是这么记载的:因为静默神骸的妄念与梦想会化为凭附的恶瘴菑疠,将不再属于他们的子民与不曾属于他们的人子带走,唯有用火焰才能驱散这份憎恨,让憎恨与亡者一同离去。
就算是非拥有玄幻力量的世界中,大量堆积的尸体一般也会通过烈火焚烧处理,避免尸体孕育出下一场瘟疫。
看着火光大盛,尸体的焦臭味迎面而来,师兄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评价。
他早已习惯这种事情,无论是在故乡,还是在提瓦特。
直至火焰熄灭,哀悼亡者的仪式结束,师兄才开口说出自己到来的目的:“帝君命我来问你,可愿承担送人往生一责。”
那些肉体已死,但灵魂仍有执念不肯离去,徘徊在荒野中的灵魂一再放任,只会被业障侵蚀,化作恶鬼反来伤人,总得有人肩负起沟通生者与死者的责任。
师兄认为,这个人最好是人类,以传承方式分担责任的苦楚。
经过众仙判断,帝君的首肯,认为眼前这位胡郎中最好的人选,而帝君也会支付一定的报酬。
“你若不愿,可以拒绝。”师兄说。
眼前头发花白的男人注视着他,思虑了很久,被后世称作护摩之杖的武器轻敲了松软的土地,应下这份职责,建立起今后负责璃月葬仪业的往生堂,世世代代传承着这份责任。
这也是师兄与往生堂的缘分开始。
......
持续已久的魔神战争终于走向了尾声,岩王帝君成为了的优胜者,与其他六位并称尘世七执政。
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璃月失去了太多的仙人和人类,一眼望去,整齐排列的烈士墓足以让人屏住呼吸,心情变得沉重。
即使战争结束,璃月发展的历史也绝不算安稳平和,疫病、洪水、魔物暴动......甚至连岩王帝君都为了杀死一种滑溜溜、无处不在的入侵物种,而患上了严重海鲜的恐惧症,理由是看到海鲜就想到那些软若无骨、无穷无尽的生物,恶心得慌。
有时候,记忆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这是师兄得出的结论。
而他和岩王帝君一样,是记忆好得出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