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课程排得很满,上午学戏,下午学礼节,晚上文化课,睡前练功打基础。至于【窃命】,还是停歇于纸面理论。
“连基础都没打好,就想【窃命】?小心自己分不清自己是谁。”
苍把他丢给专门课程的老师后,就基本不管不问,偶尔来突击检查时,也只是上下打量一番后,说几句鼓励的话就消失了。
见到苍次数最多的地方还是莺燕楼,毕竟是一处高级社交场所,师兄常常在这里学完音律,准备回到宿舍时就正好撞见一脸春风得意的苍也准备离开。
面对苍打招呼的模样,师兄险些破功。好在半年来的学习也不是白费,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已有未来温文尔雅的雏形,轻轻颔首,回应苍的招呼。
“师傅好。”
从容的语气、知礼节的行礼就像是在普通场所相遇,作为徒弟的他理所应当向师傅问好。
师兄的从容未能得到善意回报,苍端详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徒弟,噗的笑了一声,态度就像是不管孩子穿着打扮怎么变化,都是长辈记忆里那个会朝自己哭泣的小鬼。
“反正生活这么累了,需要师傅帮你买单,快活一次放松一下吗?”
师兄的面具有所破裂,轻咳了一声,告辞离开,真的是受不了只想躺在女人肚皮上的垃圾师傅。
目送着徒弟离去,苍似乎没睡够的样子,打了声哈欠,询问着原先陪师兄一同出来的人。
“他的进度怎么样?”
“学得很快。”回答的那人给苍抛了个媚眼,“不过苍大人总是怎么戏弄自己的徒弟,小心弄巧成拙。”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地就是他。”苍耸了耸肩,下一刻态度又立刻翻转,狭长的眼睛凝视着向他讨好的女人,语气低沉:“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别真对他下手。”
“苍大人真是好过分,自己吃肉,却让徒弟连汤都不准喝。”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是我失言了。”
陪同苍身边的女伴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所谓的徒弟在苍眼里地位不低,有关的传闻也不胫而走,造成了一场意外。
......
那一年,师兄十四岁,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费力的睁开眼皮子,浑身热得不行,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时,师兄宁可是中情毒的那种热,而不是底下熔浆翻滚,自然诞生的蛇类魔物在熔浆里畅游。
偶尔有一只火蛇停下来,仰着蛇首朝着挂在半空的自己吐着蛇信子,一副期待着他尽快掉下来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用一点时间回忆大脑断片前的情况:
两个月前师傅说是出差一段时间,连联系方式都断了,只管让自己安排学习日程。
在几天,也可能是几个小时前,曾在师傅身边见过的女人找上他,说师傅回来了,让他去个地方。
自己走到半路时意识到不对劲,总觉得地方越来越偏,想要逃走的时候,记忆就中止了。
“自己这是...被敲了闷棍?”师兄纳闷着,找不出被她们针对的理由。
难道她们是师傅敌对党派的人,所以来抓走自己?
哪怕是在梨园中,也分着各种党派,互看不顺眼。本就是以窃取他人身份不耻力量为主的组织,暗地里相互出手也不是一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