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小的手偶，没有考虑过男子手掌偏大难以套入的问题。
不算精巧的裁缝技巧下，一位褐发双马尾女孩的形象跳跃而出，少了几分平时古灵精怪的倾向，多了一些可爱成分。
屋外是一轮明月，月光配合屋内的人造光，一时间黑暗只能藏在难以注意到地方，青阳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试着戴上手偶，模仿着胡桃的声音，自我介绍着：
“我是胡桃，胡吃海塞的胡，但不是淘气的淘。嘿，你觉得这样的自我介绍怎么样？”
小小的手偶煞有其事的做出简单动作，随着手掌的晃动，马尾甩动着，一看就是坐不稳的主。
学完一遍后，青阳忍不住笑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胡桃为自己准备了一样的圣诞礼物。
先前在准备圣诞礼物时，自己没有避开胡桃，甚至主动告知想法。毕竟圣诞节又不是璃月的节日，本就不值得过于关心，只是找个借口送上礼物。
于是，情况就变成青阳送出自己形象的手偶，胡桃送出自己的形象的手偶。
有些杂乱的缝线条、略有点赶工痕迹的处置，种种迹象都指明是胡桃亲手做出来的手偶。
“还真是小瞧她了，是找谁请教过吗？”在青阳记忆里，胡桃可不擅长女红，也没有多少兴趣。
鼻尖微嗅，还能嗅到淡淡的清香，和胡桃身上的气味相似，估计放在香膏里熏过。
余光一撇，另一个小小的人偶从窗沿边冒出半个头，学得不怎么相似的声音在说：
“还真是小瞧她了，是找谁请教过吗？”
不知何时就停留在外面的胡桃冒出头，一只手打在窗沿边，缓缓站起来。
相比于青阳手上的手偶，胡桃手上的手偶显得精致许多，多了一些小细节。
人比人该嫌弃，货比货该丢......青阳对比之后，也没有丢掉的想法。
相反，他还挺喜欢这个礼物。
眼睁睁看着胡桃没个形象从窗口爬进来，一脚踩在自己的桌子上，然后嘿呀一声跳进来。
进来了也没有静下来，操控着手偶，冲着青阳挤眉弄眼，让青阳手偶说道：“我喜欢胡桃。”
青阳一怔，低下头。
胡桃凑过来，踮起脚尖打量着他，看他在思考着什么。
钻到腰间的手打断了胡桃的思考，随着一声压低的欸声，青阳把胡桃抱住，头埋在胡桃肩膀上，像是在汲取着温暖，安慰着自己的受伤的心。
情绪是没有颜色，也无色无味的，青阳什么话也没有说，胡桃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莫名就是觉得青阳现在有些悲伤。
“胡桃，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
“你应该猜到了，千颜百面真君就是我。”
伏低的头颅凑在胡桃耳边，让青阳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楚，带着许些茫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千颜百面真君，我也不知道仙人们所说的过去......”
突如其来的悲伤令胡桃措手不及，她一时间分不清是青阳装出来的，还是他终于撕下了伪装，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双手僵直贴在大腿侧，就像是站军姿一样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