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月影刚去了一趟城内联络阁,才回到云景苑,刚纵身跃入院子,准备去喊陈婉星。
突然,屋内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禹楠竹’,将她惊到。
她徘徊在门外,伸出去的手,停了半晌,还是没有敲门。
屋内,时不时传出陈婉星的吼声。
“禹楠竹,谁让你脱我衣服的?还全都……”
“禹楠竹,你这个禽兽,我昨天都累成那样,你还折腾我!”
“禹楠竹,你给我滚出去,七天不许上/我的床。”
“禹楠竹……”
月影摇了摇头,无奈又苦涩地笑笑。
她之前怎么从来没想过,自家将军也有这么一天?
这个陈婉星,当真是个狠人,这事儿要搁在别家娘子身上,谁敢有意见,还不是尽力迎合自家男人。
紧接着,她又听见屋里传出哐啷的砸东西的声音。
似乎还有夹杂着某人低声的求饶。
得了,今天看来是不用联系了,等这位姑奶奶出完气,也得到日上三竿。
月影转身,转眼不见了踪影。
这种时刻,她可不敢出现,眼不见为净,大家都清净。
此后,一连几日,陈婉星天天神清气爽,可难为了禹楠竹,天天睡地板,睡得浑身疼,还敢怒不敢言。
等到花店的生意上了正轨,已经是十来日后的事。
陈婉星终于可以抽身,每天只需去花店和糕点铺,查看一下前一天的账本即可。
这日快落日时,陈婉星在后院坐着躺椅摇扇子,吃西瓜。
这几日,天气愈发地热起来,西北边塞之地,夏日虽短,却一点不含糊。
啃了几口西瓜,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禹楠竹,还是没有任何清凉之感,只觉得更加燥热起来。
“哎,西瓜都是热的,白瞎了我花了五百文钱才买了一个,亏了。”
“星儿,你喊我?”听到外面有动静的禹楠竹,忙不迭跑出来,手上还拿着铲子。
看着禹楠竹乖巧的模样,陈婉星有些不忍心。
这几日,禹楠竹的表现特别好,勤快又知礼,她说不让碰,就绝不越雷池一步。
想来,也让她心疼。
她心中想着,要不然今晚上跟他说一起‘耕地’?
可是天太热,一场过后,还不得像洗了个澡似的,都湿透了。
“星儿?”见她看着自己发呆,禹楠竹又喊了她一声。
“哦,没事,没喊你,我只是觉得这西瓜都被这热气烤温了,不好吃,要是有冰镇西瓜就好了。”
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这个时代,能有冰窖或是冷库的人家凤毛麟角,除了宫里、各县府衙,或是个别大户人家,一般人都舍不得花那个钱。
“这几天突然就热了,要不我一会儿去县丞府要点冰回来?”
“不,不用了,你继续做饭吧。”
这西瓜买回来,也就自己开了一半,用勺子舀着吃,还没来得及分给禹楠竹。
怎么好意思再让他给自己跑腿去要冰。
尽管这几日禹楠竹表现得好,也不能真拿他当下人使唤,不说旁人,首先自己就心疼。
想到此,终究是软下心肠,主动跑过去,递上一勺西瓜:“夫君,吃西瓜。”
禹楠竹悠悠回头,犹豫了一下,才敢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