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画中谜（1）大牙看了我一眼：“来亮，这个画得是努尔哈赤征战的场面吧。画得如此威武细致的这人一定就是努尔哈赤了，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正好是七个，你说会不会就是行地七公呢？”我点了点头，觉得大牙猜的也比较靠谱，至少从旗帜的名号和气势上，可以看出绘制的是后金与大明争战的场面，那前面这员大将还真可能是努尔哈赤本人，后面跟着的那七个人是不是行地七公还不好说。我转过身，把蜡烛高举过头，看看第二幅壁画，这张描绘的场景是一间殿堂，通天的几根柱子颜色鲜红，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显得特别霸气，十足的帝王气魄。看这架势像是皇帝的寝宫，通过室内点画的多盏宫灯看出来是晚上。隐隐约约的仿佛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还透过几丝月光，落到铺满金黄色棉被的大床上。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篙的人，似已病入膏肓，床前跪倒一排人看不清面容。我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指点点的和大牙讨论，觉得前面那幅画是努尔哈赤了，这幅画应该就是努尔哈赤死前“托秘”的情景。床前跪着的还是那七个人，依然没有画清面貌，现在看来可以确定就是行地七公，但为什么搞的如此神秘呢？大牙也歪头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念叨着：“看来这次还没白昏过去，昏的总算有些价值，真要是大难不死，那是必有后福啊。”我也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观察下一面墙上的壁画。这幅壁画的场景很大，是几个不同的画面组合在一起，从前往后看半天，才看出点眉目。壁画最左面画得是皇帝即位时的场面，张灯结彩，群臣朝拜，普天同庆。正中央龙书案后面正襟端坐一人，头上戴着嵌宝紫金冠，穿一件明黄龙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睛里精光闪动，十足的帝王之气，身前背后百步的威风。大殿内黑压压地跪倒一片，正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仪式隆重而又充满欢庆气氛，场面大气磅礴，声势浩大。可能是盯着看得久了，感觉自己似乎进入到整个情景之中，画中的景象鲜活生动地在眼前展现，耳轮中隐隐听到钟鼓齐鸣，礼乐飘飘，重重深宫禁苑一殿殿都已经敞开大门，文武百官拜谒皇帝，听候旨令。香炉的轻烟袅袅升腾，如梦如幻，不知不觉沉于其中。“喂，来亮，来亮，发什么愣呢？”大牙见我眼神发直，在旁边推我一把。我这才如梦方醒，轻轻地摇摇脑袋，这才看清旁边的大牙，抬头又看壁画。难道是因为画得太逼真了才使我看得入神？还是这壁画本身就摄人心魄呢？要不是和大牙在一起，是我一个人的话，接下来会怎么样，后果还真不敢想象。我咽了一口唾沫，赶紧告诉大牙，这壁画有点邪门，刚才看着看着就感觉进到这幅画里，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声音，差点就给迷住心智，一定要多加小心。大牙听我说完，一脸的惊讶，抬头看了看这幅壁画，问我这画上描绘的是不是皇太极即位的场面？我告诉大牙，这些壁画是叙事壁画，是按时间做的。从历史来看，这张画得是皇帝即位上朝的场面，是皇太极无疑。领头跪在前面的那三个人，应该是“四大贝勒”中的其他三人，代善、阿敏和莽古尔泰。大牙听我说得合情合理，有根有据，不住地点头。这面墙的壁画场景很多，紧接着画得也是战争的场面，几乎全都是八旗军骁勇善战，杀得敌军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很明显看出，是在歌颂皇太极东征朝鲜，西讨大明的丰功伟绩，接着描绘的是群山荒岭的自然风光，荒郊旷野，茅丰草长，人迹罕至。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山上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只是画得很小，意在而形无。我和大牙看了半天，搞不清为什么在这里会画上一幅山水画，而且又占用很大一片区域，这种叙事壁画不会让画师飙飙画功，即兴发挥吧？紧接下来画得是在一间草屋前，院子很简陋，典型的农家院，院子西边的墙下，趴一头黄牛，身上好像还粘着一些草屑的样子，离牛不远的西南墙下，一字排列着锹、镐、锄等农具。整个场景的画面色彩都很单一，与整个壁画的恢宏气势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样的简陋的场景出现在如此精美的壁画里，倒像是光洁的皮肤上贴了一块狗皮膏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看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场景。大牙也和我一样，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