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宋悦的耳边。
毕竟,这年头,记者们都是行动派,哪家的动作稍微慢一点,那都是要吃灰的!
互联网嘛,拼的不就是一个速度?!
宋悦又气又急,当场就摔了手里的酒杯。
很明显,这是陆景珩识破了她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
想到事败的结果,恐惧开始渐渐蔓延上宋悦的心头。
她该怎么办?
想了想,宋悦努力镇定下来,细心打扮一番后,径直去了郊外的一座庄园,推开了顶楼那间永远都拉着窗帘,不开灯的房间。
“先生,对不起,事情办砸了……”
宋悦进门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昏暗的房间一角,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久久不语。
房间里很安静。
宋悦只能听到,自己一下比一下更快的心跳声。
她想要说点什么,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可看着角落里的那个背影,到底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只死死的咬着唇,深埋着脑袋。
胆战心惊的,随时等着头顶上落下的那把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传来地面和金属摩擦的声音。
宋悦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那边角落里的轮椅,终于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
而那个在她的印象里,永远带着鬼面具的人,正阴沉沉的看着自己。
只一眼,宋小姐就吓得又低下了头。
就听昏暗的屋子里,突然想起了桀桀的怪笑声,笑得她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先、先生……”
忽的,怪笑声拔高了几度,却又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事情办砸了?嗯?”男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两个黑沉沉的,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但是又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材质的骷髅头,阴沉沉的看着宋悦。
他的声音很奇怪,就像是沙石摩挲着金属一般,十分的刺耳。
宋悦不敢说话,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越发的阴毒冰冷,就像是,看一件死物一般,高高在上,漠然得不待一丝温度。
这个愚蠢又自大的女人,也的确是该死。
瞧瞧她这愚蠢的样儿,她到底知不知道,坏了他多大的事儿!?
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的计划一定会成功,他才拿出了他的小宝贝儿,费尽心血的寄养在了那枚来之不易的铜钱上。
可现在倒好。
这个蠢女人不但浪费了那枚铜钱,就连他费尽心血养大的小宝贝儿,竟然也就这么浪费在了陆景棠那个废物的身上!
呵,现在办砸了事情,倒还有脸求到自己的面前,让他去给他们善后?
到底是谁给这些小虫子的错觉,以为他就这么宽宏大度?啊?
男人冷哼一声,手里的骷髅头,猛地砸了出去!
破空声刚一响起,宋悦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额头上就被砸出了血。
但她却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还在地面行滚动不止的骷髅头,却连已经到了喉咙的,本能的尖叫声,都在无边恐惧的蔓延下,给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许是恐惧屏蔽了一切,宋悦的脑子一片空白,连男人什么时候滑动轮椅来到她面前的,都没有发觉。
“怎么不说话了!嗯?当初,你怎么给我保证的!说啊!”
直到男人阴沉沉的声音再次近距离的响起,宋悦就跟条件反射似的,立刻跪在了地上,抬起了头,露出了她白皙的,优美如同白天鹅一般的脖颈:
“先、先生,这一次是因为秦家……呜……”
男人枯燥消瘦得犹如脱了皮的老树枝一般的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颈:“宋小姐,你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吗?嗯!”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甩锅给秦家?甚至是窝里斗?
呵!没用的东西,真以为他糊涂了不成!
秦家不听话,他自然会收拾,但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犯下的错误,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男人眼神一沉,宋悦只觉得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恐怖阴鸷起来,顿时连呜咽都不敢了。
男人的气息,却越来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