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庄凡咬牙道。
低头？
在江湖圈子里，低头比杀了他更难受，当然，人要是死了，要面子有什么用？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面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
庄凡脸色有些涨红，走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低头，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做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杨荣的号码。
电话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
“杨荣，放我一条生路，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庄凡开门见山，“哪怕是放弃一切。”
放弃一切，他边说都边觉得心头在滴血，打拼了几十年，甚至多少次在鬼门关前逃回来的，如今，却是自己亲口说放弃。
可命要是都没了，要这些还有什么用？
庄凡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不等电话那边回答，宾馆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砰！
“谁？”
庄凡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门口，几个亲信立刻站了起来，还没动手，就听得两声惨叫，旋即没了声音。
“怎么是你！你想做什么！”
庄凡大惊失色，立刻抽出放在桌子底下的刀，“你敢杀我？”
“砰！”
“砰！”
长刀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随之，是庄凡的声音里，明显含糊了，好像有血液喷涌而出。
“你……你……”
电话那头，杨荣皱起眉头。
他刚想告诉庄凡，不可能给他机会，没想到就有人动手了。
那头已经没了动静，显然，庄凡几个人都死了，自己就算给他们机会，也没有用。
“杨总，你好啊。”
突然，杨荣正要挂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他立刻就听出来了是谁。
“唐峰！”
是方家！
果然是方家。
杨荣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的林一，轻轻点了点头，刚刚，林一就跟他说了，暗中下棋的人，就是方家，而现在这暗棋，已经渐渐明朗了。
“杨总还记得我呢，”
唐峰嗤笑着，“我还以为，杨总现在成了天海地下圈子的风云人物，不会再记得我这种小角色了。”
“庄凡死了？”
杨荣懒得废话。
“死了，”
唐峰怪笑道，“杨总你杀死的。”
“现在，天海地下圈子的大佬，人人自危，谁不知道杨总你要赶尽杀绝，不是举报送人入狱，就是直接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他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杨总，你可真狠啊！”
这等于是当着杨荣的面，要栽赃嫁祸给杨荣了。
“你们方家，倒是够阴险的。”
杨荣道，“方元老爷子，是要重出江湖了么？”
当年的方元，就是从地下圈子崛起的，要论在地下圈子的下三滥阴险手段，方元才是真正的老江湖。
唐峰没有回答。
“杨总，好自为之，希望你能活久一点，我好亲手杀了你。”
说完，唐峰就挂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地上，庄凡等人的尸体，擦掉自己的所有痕迹，将手机，放回庄凡的手里，转身离开。
电话那头，杨荣放下手机。
“果然是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