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胀地仿佛已经要塞到了嗓子眼,起身,她才把一切收拾了下,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包括她买的那束玫瑰花。
将碗简单冲洗后,放在晾碗加上,她把桌布也给收了起来。
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特意打扮过的靓丽裙装,此时上面还蹭了些水珠,季千语禁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的脑子,是被洪水淹过了吧!随后,她才起身上了楼。
冲过澡,换了衣服,她却没有上床,坐在梳妆镜前,对着自己的影像,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镜中的钟表上,木木地发呆。明明心都已经哇凉哇凉的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还是残存了一丝希望:不到十二点,她的生日就还没过!
可是,她并没有再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去提醒他,潜意识里,季千语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值几分。
虽然生日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怎么重要,甚至年纪渐长,每大上一岁,她还有些小抵触,但这一次,她却看得无比重要!
时间如指尖流沙,一分一秒地过去,耳边,却始终静谧地仿佛连头发丝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分针与时针渐渐的重合,季千语起身,才发现一边的手机闪了下,打开一看,还是几条系统提示信息,有推销商的系统信息还有些莫名的广告,其中还有几条是网络服务商的,以为又是流量、促销的提醒,她也是一幕而过,随手全都给清空了。
见微信居然也有提醒,她又翻看了一遍,见全是温无辛发来的红包。因为第一个她没点开,后面,他又陆续发了很多红包跟生日快乐的祝福,还有一堆关切问候的话。嘲弄了扯了扯唇角,她直接扣死了手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上天真是跟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突然间,她也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最多,一切又回归到了原点而已,终归也不会再糟糕了!
只是,莫名地,心有些疼,像是被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着!她的婚姻,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像是饮鸩止渴!明明知道,她却也犯了同样的错!
原本真得以为:残局也能走好的!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瞅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季千语便进了洗漱间,又洗了把脸。
另一边,下了飞机,封一霆就匆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路上还回公司取了生日礼物。季千语刚走出洗漱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下一秒,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跌撞了进来——
视线一个交汇,见她还没睡,封一霆扔下行李箱,几个大步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语儿,生日快乐!”
他记得她说想要的!跑得还有些喘,缓了口气,封一霆才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幸亏她还没睡!
心底刚闪过一丝庆幸,下一秒,季千语却缓缓推开了他的手,嗓音冰地一塌糊涂:“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这辈子,最糟糕的一个生日!没有之一!果然,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以前,稀里糊涂地,反倒更开心!
顺着她的视线,封一霆看到了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十分!
心口一阵莫名的晦涩,满肚子的话都在嘴边缠绕,封一霆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他知道,他失约了!不管什么理由,答应她的事儿,他都没做到!
除了“对不起”,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言辞,可这三个字,他非常不想再出口。心底的歉意如涛涛
江水,未及反应,季千语却已经推开他往床边走去,没有生气,没有指责,甚至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掀开被子,她就趟了下去。封一霆追到床畔,她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冷漠拒绝之意明显。
唇瓣张了半天,最后他把礼物放在了一边她的梳妆台上。觉得该为她做点什么,回身,封一霆下了楼:生日,该吃长寿面的吧!厨房里,封一霆帮她煮了一碗面,煎了几个鸡蛋,才挑出一个只是边角稍微糊了一点点、面向勉强好看的!
端着碗,刚一转身,视线不经意间一转,扫过拐角处满意的垃圾桶,看着里面竖枝头的玫瑰,还是蛋糕盒,封一霆的心又一阵抽抽的疼:这些,本该是他回来做的!
没想到——上楼,他轻轻将碗放在了一边,放在了床头柜的一边:“对不起,没能按时赶回来!语儿,你的生日,我从没忘记!生日快乐~”
没想到事情会赶得这么巧!紧赶慢赶,私人飞机也调了,还是差了十分钟!懊恼地,床头呆坐了许久,实在太疲累了,他才起身抽了睡衣,进了浴室。
轻微的流水声哗哗地传来,季千语缓缓睁开了眸子,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面条,转而却又缓缓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