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天生跟老酒鬼讨论小哑巴修行的问题,小哑巴却失踪了。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学堂放假,天生跟坐在屋里跟老酒鬼吃早饭。
小哑巴的母亲罗氏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惊慌地看着二人说:“诗诗失踪了!”
“何时失踪的?这才已时。”老酒鬼皱着眉头。
“诗诗昨晚我不是送她回家了吗?”天生上前拉着罗氏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罗氏看着两人,将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老酒鬼:“她一早想说吃米糕,我给了她钱去河街买,等了半天没见她回来,却等到了这张纸条塞在门里。”
说完这番话,掏出手巾去擦脸上的眼泪。
天生凑头过去看老酒鬼手里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想要女孩活命,午时来五里坡顶,归还盗走的物品,若报官,等着收尸!”
落款处是三滴红色的雨滴。
“这是风雨楼的杀手!”老酒鬼一看落款,咬牙说道。
“只是,我们哪有偷盗他们的东西,我可怎么办呀?”罗氏急得直掉眼泪。
老酒鬼看了天生一眼。
天生会心地一笑,看着罗氏说:“婶,我跟你去见他们。”
“因为,我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在哪?他们只要见到我,就会放了诗诗。”天生静静地说道。
罗氏抬头看着老酒鬼。
老酒鬼笑着安慰她:“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天生一人,知道哪东西在哪,小诗诗不会有事,我会跟在你们后面。”
“就我们几人?诗诗他爹昨天去了大庸府,要过几天才能回。”罗氏有些慌乱。
“天生,上门板,把那把弓给我。”老酒鬼从柜台里拎了一瓮酒在手里。
“好咧,好爹!”天生从里屋取出张平给他的木弓递给老酒鬼,走到大门边开台上门板关门。
“我去跟叶笑说声,让他在屋里等我。”罗氏惦记着大哑巴,快步走出了酒坊。
“这些个王八蛋,活着,不好么?”天生冷冷地说道。
老酒鬼一楞,上前摸着他的头,笑道:“记住,一会打不过就往山下跑,老爹会收拾他们。”
天生点了点头。
......
今天是阴天。
三人走在五里坡的山道上,老酒鬼看着罗氏说道:“一会他们放了诗诗,你就带着她往山下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
罗氏点了点头。
“天生,你带了什么家伙在身上?”老酒鬼不放心自己的儿子。
天生从身后抽出土匪窝里带回来的那把柴刀,晃了晃。
“一把柴刀,这个有用吗?”罗氏有些耽心。
天生看着她笑道:“婶,放心,这刀见过血,杀气重!”
老酒鬼想了想,没有说话。只因为,他想起了张平说的那句话。
“我是五里坡的砍柴人!”
谁是?天生就是。
三人沉默着往上爬去。
五里坡,一坡一里长,一共五道山坡,故名五里坡。
妇人走在最前面,天生跟在她身后,老酒鬼远远地走在最后,走几步就喝上一口酒,就跟将要上战场的将士一样。
刚刚爬上第三道坡,天生扭头一看,身后不见了老酒鬼的影子,不由得嘿嘿一笑。
说起挖抗埋人,自己还是跟老酒鬼学的。
天生跟在罗氏的身上,两继续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把捏在身里的柴刀放回了背后的腰带上。
现在的天生看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学生模样,干净的短衫,腰间跟镇上大多数孩子一样系着一根布腰带。
软布鞋底踏在坑洼不平的山道上,踩在软软的黄土上面听不到声音,就如一道幽灵。
天生望着不远处那道坡顶,跟在罗氏后面缓步向前,放在身后握着柴刀的右手越来越紧,心中默默回忆在山上砍柴时的情景。
不能负了五里坡砍柴人的名声呀,虽然大哥已经不在了。
未及午时,天生跟罗氏已经踏上了五里坡顶,四下望去,只见前面的茶树林里,站着五个黑衣蒙面人。
“快把我女儿还给我。”罗氏不顾一切往前冲了上去。
天生摇摇头,在后面不紧不慢。
“站住!”茶树林下一个黑衣蒙面人上前二步,盯着罗氏吼道。
罗氏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看着蒙面人说:“我的女儿在哪?”
蒙面人冷冷地看着她:“东西拿来了没有?”
“我的女儿在哪?”罗氏恶狠狠地问道。
蒙而人则身一站,只见在他的身后站着嘴用塞着布,手被绑着的诗诗。
“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罗氏拼命地喊道。看见女儿被绑住,她更加着急。
“交出我要的东西,人自然还给你。”蒙面人冷冷地说道。
罗氏一楞,回头看了天生一眼,恨恨地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什么时候偷了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