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到半夜的天生突然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睡的小屋里突然有淡淡的金光在漫延，就跟老山羊给他佛骨的那晚一样。
没等他明白过来，只觉得浑身象火烧一样的难受。
丹田中的真气在往头上窜，全身的经脉有使不完的真气在流动。
头顶上金光大盛，身体里传来了小鸡出生蛋壳裂开的声音。
一声轻响......
他心中一动，正想欢呼，接着又是一声轻响。
二声响过，屋里的金光在瞬间又回到了他的体内。
不经意的修练，让他一夜间突破到了聚气八层，还差一些就能突破到九层。
筑基不远，想着北门口的小哑巴，天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早起的张平看着坐在门口的天生，眼中露出了精光。
走过来捏着他的手问道：“这就八层了？也太快了些吧，这山上的兄弟修行几年都突破不了一个境界。”
天生看着他傻笑，没有出声。
为了奖励天生，张平早上给他煮了二颗鸡蛋，说是补补身体。
吃完早饭，张平让他早上练箭，下午再砍柴，早间空气好，适合练箭。
天生无所谓，刚刚连破了二境，心里正欢喜。
张平在屋里翻出一张木弓，又找了几枝箭，领着天生来到了小村后面的小树林。
指着五丈外的一颗小树，张平静静地说：“五天，射中这颗小树，十天，射断它！”
说完，手挽木弓，搭上箭，瞄准了小树，“嗖”的一声，一枝竹箭射中了小树。
小树一阵摇晃，仿佛在抗议射箭人的无理。
“这是一种境界！”张平说完又掏出手巾，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
挽弓，搭箭，瞄准了小树，“嗖”的一声，竹箭再次射中了小树同一个地方，小树摇晃得更加厉害。
“这又是一种境界！”
看着天生，张平跟他招手，两个往小树走了过去。
张平用力拔出了竹箭，指着伤口说：“至少要入木三分，这样你才有可能射伤野兽，否则你就是给他们抓痒。”
“刚刚那种境界叫箭有距，说的是你眼睛看到的地方，你就能射中。”
“后面这种境界叫箭无距，等你修练出神识后，用心眼去看世界，心能看到的地方，也可以射中，当然射中的距离跟你神识能达到的距离还有不少的差距。”
“这练习射箭，有诀窍吗？”天生一脸的兴奋。
“你打架，爬树，砍柴有诀窍么？”张平扭头看着他。
天生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再想了想，又摇摇头。
“你都知道了，还问个屁？你自己呆在这里慢慢练习，饿了就回来吃饭。”
丢下弓箭给天生，张平背着手离开了小树林。
天生拿着弓箭，摸着小树上，心想这跟我在镇上玩弹弓是不是一样了？
心里想着，决定试试。
拔下另一枝竹箭，天生退回到刚才张平站的地方，侧身、挽弓、搭箭，瞄准了小树。
“嗖”的一声，弦响箭飞，射出的竹箭射中了另一颗小树，只不过小树丝毫未动，就跟张平说的那样，天生这是在给小树挠痒痒。
“哇哈哈！哇哈哈！！”天生狂叫了起来。
什么箭有距，箭无距，统统给我先滚一边去。
眼下的我，才是天生善身，只是一箭，就能射中五丈外的小树，这可比当初砍柴、爬树容易多了。
虽然射出的箭还没力，但是能射中才前提，剩下的就是苦练力道了。
五天？不用，只要一瞬间，我就射中了你。
心里欢喜的天生又搭上一枝箭，这回他仔细地瞄准了刚刚自己射中的那棵小树，挽弓，搭箭，瞄准。
“嗖”的一声，竹箭再次飞了出去，如他所愿，射中了同一颗小树。
只不过一枝箭射在上面，一枝箭射在了下面，两枝箭相差了将近二尺的距离。
拎着弓箭，天生走到了小树的跟前，拔下箭头，仔细察看深度，又跟之前张平的深度比了比，天生觉得自己才射进了一分，跟大哥还差得远。
天生相信，大哥早就能一箭射断了，只是为了给自己示范，才这样的。
十天的时间么？我想试试。
以天生眼下聚气八层的力量来说，要在五丈外将一颗小树射断，确实非常困难。
轻拂衣袖，天生掏出手巾仔细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想起了老酒鬼跟他说的话，土匪的习性只能无赖一下子，不能无赖一辈子。
天生觉得即便是匪，也应该具体跟大哥一样的书生气味。
经历了凶狠的砍柴。
趟过了野蛮的爬树。
现在，他决定要优雅地练箭。
先给自己一个目标，一箭过后，五丈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