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轻言走过去时，百里清雪那双淡漠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澄澈若琉璃的清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清雪。”见百里清雪望向云轻言，林婉月可怜兮兮地攥了一下百里清雪的衣袖，那柔婉的声音中，充满了怕被抛弃的失落和哀求。
这次百里清雪手只是微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
别人不知道林婉月容颜毁了，但是他却知道。
他清澈的眸子落在林婉月身上，白雪般的容颜露出一分安抚怜惜之色，一只手轻轻抚过林婉月的头发，“你放心。当年我答应过你，不论你是何模样，或美或丑，我都会娶你为妻，决不食言！”
林婉月心尖一颤。
既感动又恐惧。
她一边嫉妒，嫉妒着为什么是云轻言救的百里清雪！为什么不是她林婉月！为什么他对当年的那个人念念不忘。
她一边又庆幸，庆幸着百里清雪的坚持和忠贞，没有在这个时候弃她于不顾。
修为被废、容颜被毁，百里清雪已经成为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定要牢牢地、牢牢地抓住他！不能放手！
杏眸中溢满了晶莹的泪水，欲落不落。
“谢谢你，清雪。”
她微微垂下头，袖下的手却慢慢握紧。
百里清雪的这份好，美得让她不想失去。
但是她却又清晰无比地明白，他并不爱她。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而百里清雪仍然是那个天之骄子。
现在，他因为对云轻言的诺言，而对她不离不弃。
但五年后、十年后呢？
待他对她彻底厌恶，将心中的承诺耗干，她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