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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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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筹推开门,走进那间没有窗户、常年之中进不来一丝光亮的屋子。
  
      身后的石门在他踏进来的第一步时“砰”的一声被关上,发成异常沉重的闷响,让人的心也跟着堕入了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深沉的漆黑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他的视线,他走了几步便停下,眼睛这才慢慢适应。他看不见屋里出声的那个人,只见到一道灰黑的幕帘,以及一把被撕裂过的嗓音,暗藏着尖锐和凌厉:“你回来晚了,整整晚了一个多月!”
  
      傅筹轻轻掀了眼皮,面无表情道:“近来太忙,耽误了。”
  
      “是吗?哈哈,”那人明显不信,森森一笑,那笑声在这样封闭的暗室里格外的渗人心魄,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掏尽般的感觉。
  
      傅筹两袖轻垂,长身直立,刻意忽视掉那些不适的感觉。这么多年,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那人语调急转,声如尖刺,“你,是为了那个丫头才回来的吧?这么多年的部署,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你这些年的罪……都白受了!早知道如此,我当初还不如不救你,就让你被那些个人……当做身下的玩物好了,也比现在你为了个女人就动摇复仇大计的决心要强得多。”
  
      那人故意强调了“玩物”二字,提醒着他那曾经差一点沦为他人娈童的屈辱童年。傅筹身躯巨颤,瞳孔一缩,厉光倏然遽现。他双手握紧,黑暗中他的眸子依旧是万古不化的温和,那温和之中却燃烧着激烈的火焰,那火焰是对那番话的强烈反感,也是对于复仇的执着和渴望。
  
      他挺直了腰脊,一字一顿,说得异常坚定:“没有人……能动摇我复仇的决心!”稍顿了顿,他语含警告道:“但过去之事,你也休要一再提起!也别自作主张,妄动我的人。”
  
      “她不是你的人!她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人接道:“昨晚之事……是我给你提了个醒儿,如果你实在是下不定决心,那我只好替你代劳了。要知道这次秋猎,是再好不过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傅筹双眼紧盯住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满口牙咬得紧紧的,“秋猎之事,我心中自有计较。至于她……是不是我的人,我说了才算,你最好……不要多事。你的任务,是督促并辅助我完成复仇大业,而用哪种方式完成这个计划,我,才是最终的决策者。”他用手戳着自己的胸口,说得斩钉截铁。微顿片刻,他声音沉了几分,听不出语中情绪,“不错,你是救过我,这些年来,你对我悉心的帮助和培养……我也谨记在心。待将来大仇得报,我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你!”
  
      那人突然大笑了几声,“报答就不必了。我知道你心里痛恨我,甚至超过了痛恨你的仇人。但我不在乎,只要你大仇报了,我对得起你母亲的托付,能让她死而瞑目,这就够了。”
  
      幕帘背后,有影子晃动,立刻传出几声吱呀吱呀的响动,那人又道:“其实我也没有要左右你的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你母亲,她在地底下……等得太久了!”
  
      “我知道,”傅筹眉间深锁,沉痛隐于其中,沉声道:“我不会让她等太久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全部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恩,这才是她的好儿子!不辜负她为你受尽折磨,惨死宫中。不过,你要记住,要想报仇,首先一定要除掉宗政无忧,否则,他将会成为你复仇路上最大的一颗绊脚石,即使你能顺利报了仇,他也有能力颠覆你所得到的一切。而目前能除掉他的唯一途径,便是以那个丫头做饵!”
  
      傅筹早料到那人会有此一说,却仍然颤了一颤,手心湿热粘腻,心口阵阵发紧。他移开目光,四周到处都是暗黑的颜色,找不到一点光明的出口。
  
      他忽然自欺欺人,艰难道:“不过是一个女人,对宗政无忧能起多大的作用?如若我们以她作饵,一旦失败,只会打草惊蛇。”
  
      那人哈哈一笑,“能起多大的作用……你不是已经试探清楚了吗?别跟我打哑谜,宗政无忧对她有多在意,你比我清楚。”
  
      傅筹眸中一痛,感觉自己的心尖都在颤抖。他忽然痛恨起自己曾经周密的计算以及无数次的试探。如果宗政无忧不在乎她,他就不必这样挣扎两难。为什么宗政无忧在她毅然嫁人之后还要那样想着她?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多的如果和为什么,从来都是有痛就受,有屈辱便隐忍,打落牙齿和血吞,只等那时机成熟,计算周密后一击而中,半点都不为对手留余地反扑。
  
      那人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一个女人而已,你也别舍不得。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执着于儿女私情,当舍则舍。”
  
      傅筹苦涩一笑,黯然垂了眼光。当舍则舍,如果要舍的那个人是他生命里仅有的光明,那也要他舍得才行。如果没有了那个人,待他大仇得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他不知到那时,还能不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幕帘之后的人见他一直沉默不语,长叹一口气,复又道:“你去吧。去领受你母亲曾受过的穿骨之痛,记住那种感觉,你就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头脑也容易变得清醒些。去吧。”
  
      傅筹身子微震,又是穿骨之痛!从他亲眼看到母亲死亡的那一刻起,每年一次,从未缺过。他太了解那种痛穿心骨生死不由人的滋味,何须再尝试才能记住?
  
      封闭的地宫中,不知哪里来的阴风阵阵,他大口吸气,任命地转身,朝着那地狱般的刑室而去。
  
      阴寒之外,酷暑当空,京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路边的店铺生意惨淡。
  
      北城,卫国将军府。
  
      漫夭用过午饭,睡了一会儿,因为自己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她有事也没法办,心中不禁有些烦躁不安,拿着一本书看也是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她蹙眉道:“泠儿,你去看看,又有什么事?”
  
      泠儿出了门口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往前走了几步,就高兴地回头叫道:“主子,是九皇子来了。”
  
      漫夭一愣,立刻放下手中的书,便起身往园门口而去。还没到呢,老远的就听到九皇子大声对侍卫呵斥道:“你们大胆,连本皇子都敢拦!快让开,不然,本皇子可不客气了啊!”
  
      九皇子说着捋了捋袖子,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无赖气势。他身后跟着冷炎,站得远远的,眉头动也不动一下,面无表情看着他捋袖子,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还退了两步,似乎是为了避免真打起来溅他一身血。
  
      那些侍卫都是傅筹选的将军府精英侍卫,个个都是武功好手,但此刻见九皇子摆出的架势,也不禁怔住,跟皇子动手,他们还没那个胆子。但是将军的命令,又不能违背,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中一个侍卫鼓起勇气,恭敬笑道:“九皇子殿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奴才了,要不……您等我们将军回府了再来?”
  
      九皇子两眼一翻,就欲发作。漫夭看着他那高抬着下巴,故意做出来的气哼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九皇子一见着她,一张俊脸立时笑开了花,朝她招手大着嗓门叫道:“璃月,璃月……”
  
      漫夭走过去,笑道:“九殿下,这大热的天,你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九皇子俊脸一垮,正准备开口发牢骚呢,却见漫夭对他眨了下眼,使了个眼色,他顿了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
  
      佯装咳嗽两声,九皇子挺起胸膛,昂首踱了几步,一本正经道:“啊,是这样的,本皇子听闻昨夜全城的大夫都被请到了将军府,但不知将军府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甚感担忧,又不好冒然来访,便进宫奏明了陛下,陛下言,公主乃和亲使者,身系两国情谊,切不可掉以轻心,于是下了道口谕,命我前来探视……”他越说越感到不对劲,这样的文腔他实在是太不习惯了,最后干脆摆了摆手,大咳一声,恢复他一贯的腔调,指着那些侍卫大着嗓门道:“算了,还是这么说吧。你们听着,本皇子是奉父皇的命令来看璃月,你们敢拦我就是抗旨,抗旨啊,知道是什么罪吗?那是藐视陛下,要满门抄斩的,就算你们的将军——傅筹在这儿,他也不敢拦我。听明白了吗?还不快闪开!”
  
      门口的侍卫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圣谕?谁敢反抗!
  
      九皇子这会儿气焰更高了,眼睛恨不能抬到头顶上去,说了句:“璃月,走。”一把拨开拦在门口的侍卫,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径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那模样说不出的嚣张跋扈,却又嚣张得让人看着直觉舒坦和爽快。
  
      漫夭忍住笑意,两人一进屋,九皇子立马拉着漫夭,摆出一副无比自恋的表情,厚着脸皮笑着邀功道:“怎么样,璃月,我聪明吧?你是不是从没见过像我这样绝顶聪明又英俊无匹的绝世美男子啊?呃……那个……我七哥不算啊,去掉他,我不跟他比。”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但每次都记得把宗政无忧给摘出去。
  
      泠儿在旁边捂着嘴偷笑,漫夭无奈摇头,却也止不住笑出了声。招呼他坐下,叫泠儿泡来一壶茶,给他倒上一杯。
  
      九皇子瘪嘴,往自己的脖子比了个手刀的姿势,道:“我说璃月啊,你别跟七哥似的那么吝啬行不行?我冒着假传圣旨的杀头大罪进来陪你聊天解闷儿,你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啊?唉!”他无比哀怨的叹了一声,“你就承认一次嘛,被你这样的美人承认我是天下第一聪明英俊的美男子,我会很高兴的……嗯?说不定一高兴,还能多增加几年寿命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摇晃漫夭的手臂,倒像是小孩跟大人要赞美般的撒娇状,漫夭正好喝着一口水,被他这一闹,几乎全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九皇子的脸上。
  
      九皇子愣住,漫夭手捂着唇,重重地咳了几声,心里有些懊恼,这九皇子……说话就好好说话,干什么做出那副表情还摇她的手!十足一个讨赏的孩子样。她长这么大,都没干过这样失礼的事儿,多少有点尴尬。正待道歉,谁知九皇子反应过来后,用手抹了一把脸,第一句话便是:“得,经你这一喷,我这美男子变成了落汤鸡!”
  
      “……!!”
  
      “哈哈……”泠儿捂着肚子大笑,哪还顾得什么礼数。
  
      就连一旁常年面无表情的冷炎嘴角也抽了一抽,九皇子偏过头去瞪他,哼哼一声,“你想笑就尽管笑好了,小心憋出内伤。”
  
      冷炎被他这一说,嘴角抽的更厉害,却酷酷地将头转到一边。
  
      这样一来,倒是解了漫夭的尴尬,她笑道:“你呀,以后别人喝水的时候,你别说话。”
  
      九皇子接过泠儿递过来的布巾擦脸,嘿嘿笑道:“美人就是美人,喝过的水都是香的。”
  
      漫夭极少见地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过了一会儿,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九皇子喝了杯茶,一贯的玩世不恭的表情,笑道:“想你了呗!咳,也是替七哥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了。昨晚傅筹找那么多大夫来,到底是为什么?还有这周围安排了那么多侍卫,又是什么原因?”
  
      漫夭淡淡笑道:“没什么事。”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九殿下……”
  
      “哎哎哎……”九皇子摇手打断她的话,“你就叫我老九,我还听着舒坦点。咱又不是外人,还这么殿下殿下的叫,太见外了吧!”
  
      漫夭笑道:“好吧,老九,你有没有听过一种珍贵的解毒药材,名叫‘七绝草’?”
  
      九皇子一愣,立刻就去抓她的手,惊问道:“你问那个做什么?你中毒了?”
  
      “不是我,”漫夭收手,道:“是一个朋友。”
  
      九皇子“哦”了一声,笑道:“这样啊……那还好。”
  
      “听你这口气,似乎你知道哪里有?”漫夭眸光明澈清亮。
  
      九皇子神色犹豫,摇了两下手中的折扇,道:“知道是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漫夭道:“老九,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要‘七绝草’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