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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安心忧听到这话，脸色红了红，总觉得仙界的人在外面丢脸，像是她在丢脸一般。
孙思辰面色古怪，看向阎罗至尊，他有听过对方的传说，在所有的道几乎都被开辟的情况下，眼前之人，硬生生又开辟出一条剑道，且独自完成了剑道。
虽说这里是在虚空之中，剑道大成的景象没有传递过来，但也不妨碍阎罗至尊在他心里的地位。
哪怕不是一个老家伙，至少也应当像天子等人成熟。
哪里想到，是如此厚脸皮之人。
“咳咳……”凡心尴尬的咳嗽两声。
天子皱眉，严肃道：“阎罗至尊，如果你没有勇气前往，实在不用跟过来，免得拖后腿。”
“你们家大业大，我只能代表三个小势力，难不成就不能为了全宇宙的和平斗争？”
楚毅痛心疾首，“天子，你白衣胜雪，却用一双肮脏的眼睛来看我，哎……”
天子眼神微眯，不再理会楚毅。
地藏王笑道：“这一次，事情比较紧急，我会跟着你们一同前去，以免发生意外。”
“思辰，我离开之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孙思辰浑身一颤：“父亲！”
地藏王缓声道：“你虽然还未成就至尊，但也快了，我这一走，应当不会回来，好在你这些年来，能力颇强，我交给你也是放心。”
楚毅叹了口气，道：“那卷轴里的封印阵法，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地藏王要以身来弥补那个缺点？”
地藏王洒脱道：“反正我寿命无多，顶多再活个上千年，千年之后，我会和历代先祖一样，前往天谴深处，葬身那里，为封印加持一分力量，所以对我而言，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如今，我的死更有价值，理当高兴。”
众人肃然起敬。
安心忧颇为伤感：“我安家，也是一代又一代，葬身于封印之中，前辈大义。”
“对，不像某些人。”沐皇扫了一眼楚毅，不过这一次见面，她的态度已经改变许多，毕竟如今至少在修为上，楚毅已经和他们平起平坐。
面对沐皇鄙视的目光，楚毅的脸皮自动抵消，无动于衷。
苍老的地藏王身穿一身褐色的衣袍，没有气息外泄。
孙思辰眼中有泪闪动，不过并未落下，他双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地藏王没有避开，他知道，这一去，便是永别。
他老来得子，留下这一脉，如果那怪物没有被毁灭，自己的后代，依然要葬在天谴之地的深处。
有一股悲凉，却也是一种壮丽。
楚毅感叹，想起了炎黄，也是如此，一代又一代，葬送在天命之中。
如今，还有天庭安界，还有地狱界的地藏王一脉。
他们，都为了这些而奋斗，不舍昼夜。
这是荣耀，可也是枷锁。
他双眼朦胧，想起了太多，不自觉有眼泪流下。
安心忧讶然无比，惊骇的看向他。
“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在触景生情，思考人生，略有所得。”
楚毅没有避讳。
“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也不用遮掩自己的情绪，我是人，不是石头，感动了就落泪，开心了就笑，愤怒了就暴躁。”
“可你是阎罗至尊，是强者，道心坚定。”沐皇还是觉得怪异，因为强者，尤其到了仙尊至尊，就连最亲的人走了，也难以撼动他们的心境。
“为什么强者就不能有情绪，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哪怕成仙，不过是块成仙的石头。”
“万物有灵，这灵不就是情绪吗？”
“灵，乃灵性，乃智慧，情绪是生灵最多余的东西。”天子冰冷道。
“但天生没有完美的生灵，所以修士都有情绪，修炼，就是克制自己的各种情绪的过程，比如惰性，比如愤怒。”
“天子说的对。”凡心笑道，“凡是一代霸主，都克己复礼，言行举止都极为规范，毕竟，一言一行都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