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只玩牌九
我身子一软,压到两条狡犬,狡犬狂吠一声,从我身底下挣扎扭开。
手中公鸡也飞了,疯狂扑棱着翅膀,在井底飞了个浅浅的高度。
须弥勒身子极重,摔我身上,差点把我胆汁都给压出来了。
狡犬回过神,张嘴就朝须弥勒那颗光头啃去。须弥勒大惊失色,身子慌忙一滚,堪堪躲过,抬脚就朝甬道里狂奔。狡犬不理他,全部冲我扑来。
我忙乱中拿着弯刀一挥,砍下一头狡犬顶上一根触角,那狡犬惨嗷一声。在井底挣扎转着圈圈,这一来,倒把另外两头给撞得东倒西歪。
须弥勒已经不见了踪影,考虑到这货望风而逃的能力世所罕见,我沿着他逃跑的方向。一溜烟进了甬道。
狡犬不依不饶,后脚就追了上来。
我哪里跑得过狗?!
书中记载,狡犬属灵兽,可在阴阳两地来去自由。这玩意儿如果在阴间混得好,阴差会赏赐它们一个守奈何桥的差事,妥妥也算体制内。但眼前这几个狡犬,显然属于混得差类型,不知怎么会在古井底下讨生活,还他娘被铁链给绑了。
我期待着铁链有一定长度,那狡犬最后会被铁链羁绊。无法再追。
可显然我估计错了,那破铁链无穷无尽,几条狡犬压根没受到任何束缚,疯了一样朝我追来。
一个趔趄,我的裤脚被叼了一口,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一头狡犬腾空向我扑来,我弯刀一横,“吧唧”一下,将它头颅给剁了下来,它身子一歪,死在地上。
就这?!
没等我欣喜一秒,口中闻到一股恶臭,森森的白牙已触及我的脸颊,那已被我砍断一根触角的狡犬,血盆大口就要咬断我的头。我头皮发炸,一个翻滚躲过,那狡犬啃到地上一块石头,“咔擦”一声,石头碎裂。
我咬牙就势一刀,剁下它的狗头。
最后一头狡犬见状,似乎害怕,撒丫子就往甬道里面跑。
黄影一闪,小黄爷现身,一口痰喷在它屁股上,那狡犬哼唧一声,歪倒在地上,我果断冲上去,两刀就把它给砍死。
我非常奇怪,书里形容狡犬阴险狡诈、凶暴残忍、智商奇高,怎么这么不堪一击?正在此刻。手中的弯刀却隐隐传来一股滚烫发热之感。
抬眼一看,发现刀上沾满了狡犬的鲜血,那血不往下滴,反而全部渗进刀身,血渗的越多,刀身越来越滚烫,到最后,烫得我连手都不敢碰了,只好把它“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弯刀“嗤嗤”直响,刀声冒出缕缕青烟,如同烧红的铁浸入冷水一般。
我看得好奇,这啥情况?
一会儿之后,青烟消散,整把弯刀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像是被染过漆一般。
刀柄的前端,陡然呈现出几个字:“破辟刀”。
我脑海“嗡”地一下。
左胖子骂我骂的没错,我确实是守着金饭碗讨饭。
按《岭南憋宝行走手札》说法,破辟刀是岭南憋宝行至宝,可斩一切妖邪,个中妙处,不可言尽。但对此说法,我看书时只是匆匆一瞥而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手中的弯刀就是岭南憋宝行至宝破辟刀。
我甚至觉得,它除了锋利一点,与普通杀猪刀区别不大。
在憋尾貂灵时,也没见弯刀发挥什么神武之力。
难不成因弯刀当时没有沾染通阴阳灵兽的鲜血,还没浇灌成功?
这事跟小黄爷拉屎拉出一本书一样神秘莫测,完全无法预料。
我试探着碰了一下那血红色的破辟刀,它的温度已经凉下来了。握在手中,显得更加轻盈,轻轻甩动了一下,一道红色残影在眼前一晃而过。我欣喜异常,不用说,这玩意儿成了一件大宝贝。
正在这时,耳听前面脚步踉跄,须弥勒抱着头,呜呜娃娃地跑了过来,脸色无比惶恐。双目无神,衣衫褴褛,像疯了似的从甬道里往回跑,嘴里不断大嚷着:“我只玩牌九,不玩斗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