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这几次争执,她应不会针对宁家。安家人不是那么不知深浅的,但若安云开真的是宁适道的女儿,此事便说得通了。”白建业道,“若真如此,宁夫人的罪过实在是不小。江家和宁家怕是都容不下她了。”
“她如今以生病为由被宁适道关着,怕也不见得是真病了。”白雨泽分析道,“不过江家这么就不见动作,宁夫人应是没受到苛待吧。”
“如今江家的靠山出事,他们哪来的精力去管一个出嫁的女儿。”白建业抚须,“不管如何,为人还是要厚道,不可投机取巧,不可做亏心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总会来的。”
白雨泽点头应下。
热热闹闹的大年初一,因为有了宁家的八卦,显得更为热闹。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谈论宁家的内院的事,说完总要叹一声,“没想到品德双修的宁山长,竟娶了一个这样的妻子!”
这一天是起五更的,所以晚上大伙都睡得早,第二天依旧是爆竹声声,围住宁家大门的人,比昨日还多。
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喊,宁家大门紧闭,无人出面应答一句。
院内宁家父子在书房来回踱步,焦躁不已。宁致远还是皱眉,“爹,容婆子出府时咱们仔细检查过,她身上并没有书信,宁换父子手里的书信是哪里来的?会不会……是有人假借容婆子的手,陷我宁家于不义?”
宁适道烦躁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莫说咱们找不到宁换父子二人,就是找到了他们亲口说是假的,你觉得外边那些人会信?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想的是要如何解决此事!”
解决?宁致远低头,“儿出去请罪,告诉乡亲父老你我父子并不知情……”
“他们信吗?!”宁适道吼道,“都怪那个贱妇,贱妇!”
宁家大门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内的云开放下车帘,冷笑一声。
丁异握住她的手,“咱们,回吧?”
云开摇头,“再看看,看宁家人怎么推江氏出来挡刀子。”
丁异点头,胳膊悄悄从云开身后绕过,把她搂在怀里,只说了一个字,“冷。”
这死小子长得太快了,坐着都比自己高多半个头!真是……越来越可靠了。云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听着外边的叫骂。
这些不堪入耳的骂声针对的是宁家人飞,云开第一次觉得越来骂声也可以如此顺耳。半晌后,丁异低声道,“不气。”
“嗯。”云开应了一声,“丁异,你觉不觉得我太狠了?”
宁换父子将容婆子从宁家抬出来时,她身上的确没有书信。那封书信是云开写的,并用药迷晕了宁换父子,亲手将信放进容婆子的鞋底中。宁换父子见了信后自然愤怒不已,合计了许久,找好了后路后才在除夕之夜四处张贴告示,让人知晓宁家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