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握住了他的小手，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平和下来，喉头却忍不住地哽咽：“木木你叫妈妈了，妈妈好高兴，好高兴。”
每天，殷音都会按照林医生说的，给顾嘉木做康复治疗，也会时不时地引导他说话，叫爸爸妈妈，奶奶。
但他没有说过一次。
殷音是有失落的，但这种失落并没有维持多久，她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不能着急，她要做得就是坚持和等待。
本以为得需要很久，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听不到那句“妈妈”，没想到今天居然听见了。
其实，往日里他们和木木说的话，他应该大部分都是懂的吧。
其实，他是有把他们，把她这个妈妈放在心上的吧。
还有，他应该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音乐。
其实，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顾嘉木喜欢钢琴声，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会在固定的某个时刻打开电视，她本以为他是看动画片，然而不是，他看的不是动画片，而是在听动画片结束后，插播广告的那段钢琴声。
还有，他喜欢音乐盒，是因为那音乐盒播放出来的是钢琴声。
还有今天，他带着她走进这里，坐在钢琴前，听了一遍曲子后，弹起了钢琴。
她的儿子，即便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但他依旧可以是耀眼的存在。
他也能如同挂在黑夜里的星辰一样，能发出属于自己的亮光。
见殷音没有回答，顾嘉木大抵有些着急，小短手勾住了殷音的手指，再次软软道：“妈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