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王佩努力板起脸,用非常严肃的口味对谭叙说:“小叙,今天这事儿要保密,你和你姐都不能跟旁的人说,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我、明白、明白。”谭叙有点害怕,妈的脸咋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呢,好吓人。啥明白不明白的,他知道白啥色,明是啥色就不晓得了。
王佩一张嘴,谭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不就是让她和弟弟把这几件事保密不对外人说吗,至于这么严肃不?
“老弟,你还记得江姐不?”
“记得呀?被橱里就有,你不是还给我讲过好多次江姐和小萝卜头的故事吗?”
“那姐是不是还给你讲叛徒蒲志高了?”
“嗯,讲了,姐说蒲志高怕疼,坏蛋问啥他就说啥,把江姐出卖了,他是大坏人。”
“那老弟你是想做蒲志高还是江姐?”
“我……我想做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也行。你要记住了,今天的事你不能跟外人说,王民不行,李明不行,谁都不行,要是跟人说了,就会把大娘引来,她会把咱家的钱给抢去,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买好吃的,你到时候就啥也吃不着了。”
“那不说她就不能来抢我们的钱了吗?”
“对呀,你不说,她就不知道咱家有钱,这样也不能抢咱俩的好吃的了。”
“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我是小萝卜头。那姐,我不说,能给我好吃的吗?”
“妈,有吗?”
教育完孩子,奖励的事情得交给大人,谭笑小巴掌伸到王佩面前,连带自己的那份也一并要。
“行,给你们一人两毛、不、给你们一人五毛钱,买好吃的。”王佩当时就拍板了,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她都想给一块钱了。这么省事的好孩子,别说全屯子,就是全县拨棱着也不一定能找到几个。
“谢谢妈!”
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抵挡不了钱的诱惑。一听说每人有五毛钱可以拿,谭叙高兴就差跳起来了,谭笑也高兴,积少成多,过年的时候有两毛钱,再加上现在的五毛钱,再多攒点,没准能想办法解决钢笔水越来越少的问题。
不论多少均有收获的娘仨在家待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才把谭守林盼回来。
扛了一下午桌椅,谭守林身上的衣服此时脏兮兮的,有的地方锃光发亮、有的地方布满灰灰白白的道子。
王佩一边用抹布帮他清扫上面的污迹一边小声地抱怨:“还个桌椅板凳也能还这么长时间,活不会都让你一个人干了吧?就这么一件像样点的衣服了,弄得这么脏,看洗不干净了你以后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