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住宿费,最后只住两天,拿着退回来的房费,谭笑和王佩又按照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汽车到拜泉客运站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俩人跑了一趟厕所就赶紧挤上了回长荣乡的客车。
汽车都开了,王佩紧张的直拍胸脯子:“可真玄乎,要是再晚一点都赶不上了。”
难闻的汽油味再次侵袭了谭笑的嗅觉,把头放在车窗外,短短的三天时间,田野间的绿色似乎又浓重了一些,道路两旁高高的杨树枝伸到车窗旁,谭笑扯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里攥着,没有比这更嫩的绿色了,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
如果把人生比作四季,这一定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当然前提下是不去在意车轮卷起的尘土让她成了黑鬼这个事实。
连着好些天没下雨,尘土飞扬中汽车也开得快,汽车到长安七屯北大道的时候还不到四点。谭笑和妈妈俩一人背着一个大包,着往家的方向奔。
道路两旁的壕沟中,一片一片的艾草在风中摇曳,散发着浓郁的味道,谭笑有些恍然地问道:“妈,是不是快到五月节了?”
“可不是嘛,再有个十来天就该到五月节了。你看地里已经有人铲地了,今天回去歇一歇,明天我和你爸也得开始铲,再不铲草都要比苗高了。”
春耕、苦夏、秋收,一年中最辛苦的日子即将到来,头顶烈日从早到晚弯着腰铲地,渴了到地头喝上几口水,饿了嚼一口凉的干粮,忙的时候连午饭都不回家吃。三铲三趟,夏天的劳作是最为漫长的日子。
谭笑干过农活,上一世从八岁起自己就跟在妈妈身后拔草、捡栅子,最是了解其中的艰辛与不易。虽然现在自己才六岁,可因为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干活的速度肯定不会太差。
“妈,让我老弟在家看家,我跟你和我爸一起下地吧,给你弄一把小锄头,我跟你们一起干。”
王佩摇头:“你可得了吧,谁家六岁的孩子上地铲地,先不说你能不能干的来,就是能干我也舍不得。你在家给妈好好的把牲畜喂好,有时间再给我和你爸把饭做好就行了。你不是还得写吗,加在一起一点也不比我和你爸干的活轻省。”
“我也可以晚上写,而且杂志社现在也不催稿,我少些一点也没啥,今年咱家不是多了二十亩地嘛,你和我爸万一忙不过来咋整?”
“忙的来忙不来也不差你一个小姑娘,你就老实给我在家待着吧,别说我不同意,你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跟我一样的意见。
你好好把家里的鹅跟猪伺候好,到秋妈多杀几只大鹅,再把猪杀了留一半的肉,自从我嫁给你爸,咱家还没杀过猪呢,今年借我闺女的光,咱也吃一次杀猪肉。”
说完这些,王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变得锃亮,走路都比之前快了。谭笑知道,只有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人眼睛才会放光,步伐才会有力,妈妈一定是想到了一家人美好的未来,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重生做出的改变。
重生真好,改变真好。亲爱的老天,我爱你!
“妈、姐,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