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是真的被惊到了:“你说什么?”
华法琳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你的耳朵是有问题吗?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再问一遍?讲道理,我说话的声音应该不小啊。”
“不是小不小的问题。”林夜连连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说你在我的血液中找到了矿石病的治愈方法?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我知道你十有八.九是不相信的,但你觉得我会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吗?”华法琳抱着双手,缓缓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找你啊?闲着没事干吗?”
是怕你来吸干我的血啊!
林夜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长话短说吧。”华法琳说道,“我一直都对你们原人类充满了兴趣,不仅仅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尝过原人类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而是因为,据我所知,原人类感染上矿石病的概率很低很低。我从没见过以及听说过有被感染上矿石病的原人类。”
“……这是原人类太少的原因吧?样本太少了,你刚才也说了,之前从未见过原人类。”
“是啊,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原人类。”华法琳点了点头,说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原人类就没有任何了解了。我毕竟活了有些年,离开家乡后,也在世界各地转了不少的日子,做过不少的工作,在不少国家的防疫站里呆过。所以大概知道什么种族容易染上矿石病,什么种族不容易染上矿石病。而原人类就属于后者,而且更为极端,仿佛与矿石病绝缘,至少我从未见过原人类感染者,哪怕在防疫站的名单上。”
林夜想了想,说道:“这些话,赫默好像也和我说过。”
华法琳瞪大了眼睛:“什么?!赫默知道你原人类的身份?”
“知道啊。我进岛的时候是验过血的。”林夜回忆了一下,说道,“说我的血液源石什么的……”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
“对。”林夜打了个响指,说道,“就是这个,说我这个远远低于正常人,所以不会染上矿石病。”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不对,你们早就知道了?”华法琳咬着牙,“明明我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这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危险吗?”
林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后意识到这样不对,于是连忙咳了两声,在华法琳注意到之前转移了话题:“那么你对我血液的研究,也是这个源石结晶密度的数值吗?”
“当然不是了。源石结晶密度的数值还需要研究的吗?这就是体检报告好不好。”华法琳翻了翻白眼,说道,“我都说了,在这一方面我才是专家。就像一年前我那么想得到斯卡蒂的血液样本……哦,你应该也从她们那里知道斯卡蒂的特殊性了吧?”
林夜点了点头:“嗯,她们说,我的体检报告和斯卡蒂的体检报告十分相似。”
“是的,但你和她不一样,她是从海里来的,你可是土生土长的大陆人。”华法琳说道,“在遇到你之前,斯卡蒂的血液样本确实是我最想得到的。为此我还指定了一个,嗯,比较激进的计划,只是最后被凯尔希发现了。凯尔希很保护斯卡蒂,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你就不同了,得到你的血液样本后,我第一时间就抽出了一半用于研究,没想到真的让我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就是你刚才说的,能够治愈矿石病的方法?”尽管有了好几分钟的缓和时间,但林夜还是感觉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口说无凭没有意义。”华法琳拉着林夜的手,转头就走,“和我到实验室去!”
“喂喂喂……”被华法琳拉着的林夜大惊,“不,不用这么急吧?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好了吧?没有必要非要到实验室里去吧?”
直到现在,他都怀疑华法琳话语的真实性。他有些怕华法琳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他的,只为了把他带到血库里采血。然而华法琳看穿了他的想法,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白痴,就算是我再饥渴,再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在治愈矿石病这一终极课题前,学者和医师的身份也绝对是站在种族身份之上的。不信的话就握紧你腰上的刀,如果你发现我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你,你可以直截了当的砍下我的脑袋。”
林夜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华法琳会这么说。而他也从华法琳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坚决,这样的坚决让林夜为自己先前对华法琳的怀疑感到了愧疚。他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抛下了心中的那些怀疑,跟着华法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