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着一头惹眼的白发，碧灵慢悠悠晃回了魔宫。
“你？”撒旦无语地看着她，执着的笔被他放下：“你又干了什么？”她体内的神力明明不能马上恢复……
碧灵懒懒地靠在门上，随手把戒指扔给他，顺便抬手理了理自己微乱的白衣，秀眉微挑道：“魔族的东西。”
撒旦接过，左右翻看了一下，紫眸中，惊疑的神色悄然划过。
这是……
“怎么样？”碧灵看着他的神色便猜出了一二，这货估计知道什么。
撒旦抬头看她，目光中是说不出的复杂：“这是魔始祖的东西，放在禁地已经几百万年了，你怎么拿到的？”
“就这样……”碧灵抬手，却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于是又默默收手，比划了几下：“就这样。”
“……”
“老古董还我。”碧灵伸手索要，嘴角噙着玩味的弧度，而男人将戒指一收，眼角流露出邪肆的色泽，他轻笑了一声：“魔族的东西禁止外带。”
“艹！你想私吞！”碧灵怒了。
“嗯哼。”
碧灵额头上黑线划过，下一秒她转身：“生气了，我走了。”
撒旦头疼地看着她的离去，又扫了一眼满桌子乱堆的折子，这才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他这几天就是给她当免费劳动力的么？
还没报酬……
想想就生气。
“报――吾神，东西拿来了。”外面有人通报。
撒旦眸光微闪，邪气的眸子微眯，划过不一样的光：“抬进来。”
***
碧灵回到九重天。
龙神还蹲在长天门口看门，此时看她浑身冒着冷意地过来，整个身体都吓得抖了抖。
草草草，她不跟魔神相亲相爱，回神界干什么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把钱抢回来……
夭折了，他的小钱钱――
“人来了吗？”轻幽的声音突然在他旁边响起，寒意倾泻过来，龙神打了一个寒战，收回心中所有乱飞的思绪，后退了几步，低头道：“来了。”
一缕风掠过他，等他再抬头时，却只看到她最后一缕发丝消失在空气里。
龙神眉头微皱，目光投向远处。
云雾散开，露出其后千千万万亭台楼阁中的重光殿。
“你要走了么？”龙神喃喃，长天门下，他又再次蹲了下去，目光也收了回来，投向远方：“孤寂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乎的，就要这么放弃么？”
轻轻的声音消散在寂寥的长空里，云卷云舒，所有声音被吞噬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空寂。
与此同时，重光殿外。
碧灵在门口顿了顿，最终还是伸手，推门而入。
殿中阴暗，只有顶上的正中心投射出一抹光，照在下方的长桌上，昏暗中映出桌边一圈人模糊的容颜。
殿门的开启让殿中大亮，所有人都站起来，将炽热的目光投向她。
碧灵敛下眼眸，一言不发地走到首位，坐下。
“开始吧。”她摩挲了着指上戴着的戒指，沉吟道。
下方一个男人与众人对视，犹豫的目光最终投向她：“你……你真的是……1019号……噩梦天使？”
此语一出，殿中开始躁动，众人犹豫的同时，目光中也含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