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对牧狂歌说出那番话，是因为这一战之后，宁轩辕对于牧狂歌倒是有了几分欣赏之意。牧狂歌虽然为人狂傲，但战败之后却是坦然接受，没有如一些人般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而且他和牧狂歌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做得那么绝，非要牧狂歌离开神山。
收敛心神，宁轩辕坐在万道帝君神像之前，眼中露出一抹期待之色。万道帝君号称擅长诸天万法，不知道能对他的修行有多大帮助。
闭上双眼，宁轩辕心神沉淀，精神神念自眉心间释放而出，融入到前方的帝君神像之中。下一刻，一股澎湃压力降临而至，而后一尊伟岸的仙帝身影，便是遽然间直接烙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无法呼吸之感。
“轰！”
宁轩辕感觉自己的脑海当中，仿佛有着一声惊雷炸响，他的识海都是剧烈的颤抖了下，精神意志都要崩灭，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得身躯都要被压垮掉来。
那一尊仙帝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犹如天神一般。
“欲承帝命，可受其重？”一道声音，犹如从遥远的仙古时代传来，在宁轩辕的脑海当中响彻而起，令他感觉神魂似乎都在颤栗。
宁轩辕抬头看着眼前宛如天神下凡般的仙帝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看来和其他墓碑中的仙帝尸骸属实不一样，这万道帝君是肉身坐化此地，虽然已经陨落，但却保留了一丝灵识不灭。想要领悟他所留下的诸多规则，绝非易事。
这位无数年前的绝代仙帝，即便已经陨落，但他所留下的一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拿走的。难怪那牧狂歌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依旧没有领悟通透。
“道心可固？”又是一道来自远古般的声音响起，下一瞬，一股无形的波动降临，宁轩辕猛然感觉自己犹如进入了一片幻境之中，脑海当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一幕幕不同的画面。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所有经历记忆，修罗祖地中的十年闭关，修罗血狱开启之后的血子争锋，千玄密境中与洛婠婠的初次相遇，诸天战场中各大虚圈的战斗，古帝城中的浴血厮杀…….
一幕幕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然而下一刻，这些画面陡然破碎，一股撕裂般的剧痛涌上心头。宁轩辕脸色一变，目光望去，破碎的画面重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修罗域中，尸山血海，遍地尸骸。修罗皇身受千刀万剐，战死沙场，夜染在绝望中死不瞑目。大哥夜玄空被人追杀，洛婠婠惨遭凌辱，最后含恨自尽…………
宁轩辕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寒无比。这是什么意思？动摇他的心境？滋生他的心魔？
“道心可固？”宁轩辕的嘴角泛起一抹讽刺之意，眼神极寒，这是万道帝君的考验？
“何为道？”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回荡在宁轩辕的脑海之中。如同天道神音，滚滚不休。
“何为道？”宁轩辕目光盯着眼前那一幕幕惨烈的画面，眼中寒芒绽放。“何为道，老子不懂。但你若是问，那老子便告诉你。”
“老子，便是道！”
一步踏出，宁轩辕周身气息绽放，混沌之光闪耀天穹。那一步落下之后，有着破碎之音响起。顿时眼前的那些画面，直接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