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那步履蹒跚，一步一个血脚印，朝着炼仙台顶走去的凄惨身影，众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变得有些精彩。
炼苍与炼羽瑶父女间短短的一句对话，让所有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为何百炼仙族会打破无数年来的规则，允许圣女外嫁，并且公开择婿。
原因便在于，这一代的圣女·炼羽瑶，已经心有所属。其所倾心之人，便是那踉踉跄跄，一步步朝着炼仙台顶走去的夜玄空。
事实的真相，令得众人心里多少都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但如今，这一点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
毕竟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失败。
但只有一人除外，便是玄羽！
如今的炼仙台阶梯上，除了夜玄空之外，还有玄羽在。
那如果玄羽通过了最后的考核呢？这一场公开择婿，又该如何收场？
隐隐间，众人的心里都有些期待。世事不见得尽如人意，若是最后玄羽站在了炼羽瑶的身前，那炼羽瑶是嫁，还是不嫁？
而夜玄空又该如何自处？
此时，炼苍的目光落在夜玄空的身上，冷漠深邃的眼底深处，闪过一缕波澜。这个小子，也算是有些骨气。
对于夜玄空，炼苍的心里自然是颇为不满。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夜玄空都配不上炼羽瑶。
但偏偏，炼羽瑶对夜玄空痴心一片，用情极深。若非如此，炼苍也不会做出让步。
不过此刻，炼苍对夜玄空的印象多少有了些改变。
“族长。”
一道声音从旁传来，炼苍侧过头去，说话之人，正是灵岚仙朝太子·玄皓。
“玄皓殿下。”炼苍收敛心神，脸上神色不动，沉声说道。
“那夜玄空和圣女之间，有些渊源？”玄皓淡声问道，脸上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其语气，却是有些冷。
炼苍眼神微微一闪，然后开口说道：“当年圣女出门历练，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算不得什么渊源。”
玄皓虚眯了一下眼眸，旋即微微点头：“如此便好，族长勿怪本殿多心，只是希望若是玄羽通过考核之后，不要横生枝节。”
“玄皓殿下放心，既然是公开择婿，而且规则已经定下。那么无论是谁，只要通过本族考核，便是吾族圣女道侣。”炼苍收回看向玄皓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玄皓不再说话，他能看得出来，炼苍似乎有些不悦。但那又如何？他乃灵岚太子，自然不惧炼苍。
他所担心的，是玄羽通过考核之后，百炼仙族变卦。但只要炼苍答应下来，那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此时的炼仙台阶梯上，夜玄空一步步的朝着上方走去。身后地面上，留下一串猩红的血印，怵目惊心。
他的速度很慢，脚步也极为沉重。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他那残破的身躯上流下，洒落地面。
他身上的气息也是格外的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但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极为坚定。
“够了，不要再走了。”
炼羽瑶望着下方走来的那道身影，心疼得无以复加，开口喊道。
“不够。”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夜玄空的口中传出。他抬头看着炼羽瑶，那焦黑的脸庞，甚至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