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听得心烦气躁,又不好说什么,毕竟郭春花是他推粪撞倒的,这会子还受了伤,说来也巧,怎么就正好摔在他家锄头上了呢?这到底是郭春花活该还是他张家倒霉。
“哎呦,老张,你不待见我,也不能把我往死里撞。”郭春花苍白着脸看着自己带血又带粪的伤口,再闻闻自己一身的臭味,又羞又愤,心里那个后悔啊,演戏演过了,现在身疼的厉害,脚像被切了一块似的,一动不敢动,有气也没劲撒,只能一直在三轮车里蜷缩着嘟囔。
刘大叔看了郭春花一眼,心道了一句,活该。
“婶,你再忍忍,就快到医院了。”刘浩安慰她道,刘浩到底是读书人,知道这个时候张大叔不占理,郭春花就是再讨厌人也得罪不得,还是哄着些的好。
郭春花咬着嘴唇点头,“我要是死了,老张啊,我们家你可得养着。”已经这样了,郭春花故意把自己往严重里说,给张大叔点心理压力,让他刚才不答应自己的要求。
“行了,就破个脚,死不了人。”刘大叔实在听不下去了,厌恶的朝着郭春花说了一句。
话刚落音,郭春花就使出身的力气哭了起来,先是小声抽泣,见大家埋头赶路都没听见,又开始“嘤嘤”的哭出了声来。
哭声像紧箍咒一样,听得张大叔脑子直疼,“虎子妈,你就别哭了,一会儿到了医院,医药费我出,该怎么赔你我就怎么赔你。”
“我命贱,死了不要紧,我就是担心我们家俩个虎子,爹不争气,再没个妈,以后可怎么活。”郭春花一句一句的敲打着张大叔。
张大叔听出来了,郭春花这是非赖着他不可了。
“怎么活?好好活呗,你说你,没事你去人家老张家干啥?”刘大叔最烦郭春花卖惨装可怜,他不止见识过一回了,对于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我去干啥,我去看看大娘,结果就被老张赶出来了,赶出来不说,还用粪车撞我。”郭春花说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胡说八道诬陷起人来,好像连伤口都不疼了。
张大叔听这话直接气红了脸,“虎子妈,你怎么乱说呢?我啥时赶过你,我急着去喂地,你硬拦着我车不让走,我寻思着我走快点让你追不上,谁知你卯足了劲往我车头上撞。”张大叔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刘大叔听了心里窃喜,活该,应该把她放进粪筐里,一块喂了地才好,这种人活着净祸害他人,还不如喂地肥沃土壤呢。